❄噗浪點文

❄雨、受傷、公主抱

❄組織私設有

❄大概是一個會有BUG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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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

    下雨了呢。

    降谷零躺在濕透的柏油地上，聽著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漸漸微弱，搖晃的燈光和著雨將他的視線模糊成一片。

    明明神智已經如同攀上自己襯衫的爛泥般亂成一團，側腹的熱流卻清晰地強調自己的存在，那是一種警示，一種生命將逝的軌跡，好痛。

    鮮紅色的血從他體內緩緩流淌而出，在雨水沖刷下開出一點一點驚心動魄的花朵，會死嗎？

    降谷零想，若是他現在閉上眼，也許就沒有醒來的機會了，他還不想死，可這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他不會想到自己會在一次簡單的任務裡被組織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即使早在更早之前琴酒就已經懷疑過他是混入組織的老鼠，但依憑自己的能力，他總是有本事化險為夷。

    而這次卻被陷害了。

    在方才組織的任務裡，他被自己熟識的人給開了槍。

    他們公安也出現了內鬼。

    是他警校時期的前輩，自從進入公安以後表現平平，降谷也就一直把對方當成前輩，然而太過耀眼的能力往往只會招致嫉妒，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此想報復自己而進入組織，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獲得琴酒的信任進而加害自己，他只知道，他失敗了。

    前輩在朝他開槍以後便快速逃離，他想也許前輩是想殺了他的，但最後因為害怕而打偏，甚至沒有確認他的生命徵兆，因為他也知道沒有殺掉降谷零，他在組織或是公安都不可能待下去。

    組織大概是吸收了前輩之後特意安排了這次行動讓降谷獨自執行，接著讓前輩去暗殺自己再完成最後這個無關大局的任務。

    他的前輩在公事處理上還稱得上是優秀，然而就是少了點勇謀，或許琴酒對他還不夠了解，只是亟欲除去組織的毒瘤，才會認為那個前輩真的能勝任這個暗殺掉自己的任務。

    反正於組織而言，就算前輩沒能殺掉自己，琴酒也能以任務失敗為理由讓他掉腦袋，其實琴酒還是挺聰明的。

    ……原來自己還真能在這種攸關生死的情況下進行毫無意義的推理。

    降谷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也許就要死了吧。

    因為失敗了啊，不管是組織還是公安。

    無論過程如何，只要結果是失敗的，他的任務就失去意義。

    他想起了那一天。

    他和蘇格蘭徹底成為兩個世界的人的那一天。

    蘇格蘭的鮮血噴濺在廢棄大樓的牆面上，萊伊的手上還抓著那把槍口飄散硝煙的槍，他還記得那時的畫面和一瞬間的生理反應，反胃、憤怒、絕望。

    幾乎是從背脊竄上的寒意，蘇格蘭死了，他的戰友離他而去了。

    降谷必須承認，那時的他確實恨不得立刻上前殺了萊伊。

    只是他沒有。

    直到後來他已經知道赤井秀一是FBI臥底，他還是沒能知道當時的真相，降谷從來不覺得赤井秀一會主動告訴他什麼，也不想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情報，因為無論做什麼都無反挽回已經失去的生命。

    何況他也沒有恨他的理由，畢竟說到沒有拯救蘇格蘭，他也是一樣的。真要說為什麼每次見到赤井秀一兩個人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大打出手，也只是因為他們在為了自己的無能而掙扎罷了。

    就意義上而言或許可以說是一種洩憤。

    我們是一樣的。

    撇去這一點，就目的而言他和赤井的終點也是一致的。如果自己死了，他相信赤井仍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破獲整個組織。

    赤井秀一有足夠的能力，他這麼相信。

    算了吧，那些欠蘇格蘭的，他下輩子慢慢還。

    「零！」

    恍惚間，他聽見似曾相識的聲音正急促又焦急地朝自己靠近。

    ……赤井秀一？

    他已經睜不開眼，雨水打在他身上，淡金色的頭髮也早就頹靡地貼在他臉上，身體正以極快的速度失溫，降谷卻覺得自己聽見了赤井的聲音。

    是夢？還是錯覺呢？

    微微震顫的力道包覆住他殘破不堪的身體，降谷突然發現腰間的痛感突然被熾熱的溫度圍繞，生命流逝的感覺被這股暖意給止住，而後他被抱起。

    緊緊地。

    「活下去，降谷零。」

    那個聲線在顫抖，他在那個人懷裡失去意識。

    再度睜開眼時，消毒水的味道竄入鼻腔。

    全白的病房內空無一物，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降谷緩緩眨了眨眼，身體還動彈不得，但意識卻回來了。

    還活著。

    外頭仍然下著雨，也許不是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臉上被套著呼吸器，左手的手掌上有點滴的軟管，一旁是精密的生命測量儀器，輕輕轉了天藍色的眼珠子，他才感受到右手還殘留著一點溫度。

    赤井趴在他床沿，手輕輕覆在他的掌心。

    原來真的是你啊……。

    稍微動了手指讓赤井秀一發現自己已經醒了，他看見對方幽綠色的眼瞳從迷茫突然瞠大，降谷知道自己嚇到這個人了。他沒有看過赤井如此劇烈的表情變化，其實有點滑稽。

    像是無波的潭水被投入一顆鵝卵石，漣漪無聲的泛開。

    而後碰觸到他。

    「赤井……」

    降谷用微弱的嘴型呼喚了對方的名字，他活著，是赤井救了他。

    「我在。」赤井看起來有些憔悴，卻已經有了往日那股自信的笑意，一如自己早在最初就相信他不會死去，「你的這條命現在是我的了。」

    降谷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被輕輕抬起，在脈搏的地方染上乾燥卻溫暖的溫度。

    赤井的唇貼在他生命延續的位置，外頭下著雨，而他的情感也已經落下，靜靜鋪散在赤井秀一的生命裡。

fin.